我帮朋友照顾他的妻
云书导语:我和兵、宁是“铁哥们”,从小在一个村里光着腚一起长大,后来也都在一个小城镇里工作。虽然我们没有“磕头拜把子”,但比起“桃园结义”的刘关张,那感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在那个改革开放刚开始的年代,兵的生活首先受到冲击,他所在的公司压缩管理层,派他看守工地,他一气之下携老婆南下深圳了。
不久,宁所在的棉纺厂又停产,他与同在一厂的妻子都成了待岗工人。宁本想带上妻子一起到深圳投靠兵,奈何他妻子萍已有五个月身孕,临走时,宁只好忍痛将萍托付于我妻帮忙照顾,然后两口子洒泪而别。
事情偏偏凑巧,宁刚走,我妻子却接到通知,要到省城接受为期两个月的业务培训。于是,照顾朋友之妻的责任就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我的头上。
我帮朋友照顾他娇妻
A、妻不吃醋,重任交给我
妻临走的那天,她望着我说:“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萍了。你这大老爷们可要照顾好她。”我将自己的胸脯拍得脆响,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:“你放心,只要你不吃醋,我一定把她当成自己的老婆来照顾。”妻笑着捶我,然后拉着我一起去萍的家里坐了坐,安慰了她一番,并叫她有事随时传我。
不过妻走后,我却很久都没再去过萍家。虽然我的妻和她的夫都信任我,但我得提防世上有些无聊的人,会用流言伤人啊。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五天,我的呼机忽然不停地叫起来,是萍———我心里咯登一下,没准出了什么大事,要不她咋呼我这么急呢。
我气喘吁吁爬上萍家所在的九楼,正要敲门,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声音:“不用敲了,我在这里。”我循声望去,她身着一袭白色睡衣,正捧着肚子缩成一团,蹲在上十楼的梯口上:“我将钥匙丢在屋里了。”
我一急,大声说:“你怎么搞的?用防盗门锁将自己防在门外面了。这可怎么办?”她站了起来,小声地跟我解释:“十楼的张姐叫我接电话,是宁打回来的,我慌慌地顾不得锁门便上去了。待我回来时,风把门给吹关了……我就只好呼你了。”
我咚咚地跑下楼去,在熟人处借了工具包上来,她竟还纹丝不动地靠在那里。可我使着锤子扳手螺丝刀,用尽浑身解数也打不开她家的门,最后只好两手一摊,背靠着门坐到了地上:“我也没办法了。”她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:“我们可以找警察的。”
所幸,警察很快就来了,公事公办地查了我的居民身份证,又找左邻右舍询问了一番,验明正身后,那警察什么工具也没用,只掏出自己的钥匙串用那一截亮亮的钢丝捅了捅,不到两分钟,那门锁就“咔嗒”一声打开了。我不断地说着“谢谢”,热情地邀他进屋,他坚决拒绝并说了句“为人民服务”便走了。
我这才在萍的邀请下,腼腆地进了她家。她让我在沙发上坐下,便跑前跑后地为我倒茶。门外突然有人敲门,萍去开门后,却见十楼的张姐拿着一串钥匙,说她在电话机旁刚发现的……送走了张姐,萍不好意思地望着我,我也望着她,终于,我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这便是我俩第一次单独相处的经历。
B、萍要小产,手术我签字
钥匙事件后,萍意识到了电话的重要,她狠狠心,拿出宁临走时留下的生活费,求我帮她联系安装电话。我知道她日子过得紧巴,宁走时已欠了我家一些债,可让一个孕妇节省生活费,这事我也于心不忍。于是我主动提出帮她垫付了费用,装上了电话,说这钱让宁回来时再还我。她感激万分。
有一天凌晨三点,我家电话铃像爆炸似地响个不停。我抓起桌上的电话,里面传来萍微弱的声音:“你快来一下,我不行了。”我吓了一大跳,急忙穿衣出门向萍那里赶去。萍是爬着来给我开门的,见她面如土色,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,我就慌了。我背起她就向医院跑。
到医院时,萍已经昏迷不醒了。我急火火地将医生护士吼来,把她送进诊室。我刚在诊室外的木椅上坐下,里面便叫“病人家属”。我愣了一下,想起这是喊我呢,只好推开门走进去。
一进门,穿白大褂的医生便劈头一句:“你这丈夫怎么当的?!人都这样了才送来。急性胃穿孔,严重贫血,孩子肯定保不住了,得马上手术救大人———签字啊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夫:“能不能两个都保?”
“我可没那么高医术,你要是早送来一个小时也许可以。”医生也为我惋惜,“快拿主意吧!”
看着昏迷不醒的萍,想着远在天涯的宁,我只好咬了咬牙,在手术单上签了字。
萍输了一天一夜的血,我就在床边守了她一天一夜。她终于醒来时,知道肚里的孩子没了,立即歇斯底里起来。我死死地将她按在病床上,她大喊“滚开”,将我的手又揪又掐。我只好叫来医生给她注射安定才使她安静下来。
望着安详入梦的萍,抚着手上被她抠出的道道血痕,我既为她难过,也为我悲哀。
萍再一次醒来时,便平静了。她眼角挂着泪珠向我道歉。“我替你通知宁吧。”我适时让她的心思回到宁那里去。
“不,还是先别告诉他,他知道了准会回来。钱没挣到,他回来又有什么用。虽然我很想他,也盼着他守在我的病床前,可是……你放心,将来我向他解释,他会原谅我,也会感激你的。”
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,拍了拍。真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女人,我为宁感到庆幸,他找了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。
这时,护士进来让她吃药。护士是个30多岁、面善的大嫂。她见萍的脸上“阴转晴”,便夸起我来:“你家男人对你可好了,那晚血库无血,他伸出胳膊就让抽了三百CC,还在床边守着昏迷不醒的你,一天一夜眼都未眨……这样的老公现在可难找哟!”
说完她还深深地叹息一声。听了这些,萍仍如上次拿着钥匙时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:“对不起,让你又出血又背黑锅。”
我苦笑着应了她:“谁让我是你老公的铁哥们儿呢。咳,不妥之处你还要多担待。”
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我也几天来第一次轻松地笑了。
C、留我吃饭,在我怀里哭
萍出院那天,我先到自由市场买了两只母鸡,再去医院接她送她回家,然后便回了自己家。没想到我刚到家,电话就响起来。萍在电话里着急地叫我快去,我只好又匆匆赶了过去。
我上到九楼,敲门进去就吓了一跳,萍一手提着把染有鲜血的菜刀,一脸余悸未消的表情。我问她出了什么事,她也不说话,只是抬起拿刀的那只手向厨房指了指。
我接过她手里的那把刀,蹑手蹑脚走向厨房,我紧张地推开厨房门,除了洒在案台和地板上的鲜血外,什么也没有发现。萍指了指灶台下,又缩到了我身后。我这才发现一只鸡在那下面躺着。我将它提起来,那鸡的脑袋被砍去了一半,早没气了。
见那鸡不动弹了,萍才敢从我身后走出来。原来她刚才想杀鸡炖汤,却不知该如何弄,便提起鸡放在菜板上,拿着菜刀闭着眼砍下去。没想到一刀下去,只砍去鸡的半个脑袋,鸡吃痛便使劲挣扎,结果萍一下没抓紧,就让鸡蹦到地上,鲜血也四处喷洒。吓得她提起刀就往外跑,将那只鸡关在厨房后,便给我打电话。
听了她杀鸡的故事,看了她脸上溅着的星星点点的鲜血,我哭笑不得,只好自己动手去烧水、褪毛、开膛、切块,终于把鸡炖好,端上桌子。
她去厨房取来两双筷子和一对杯子,又在酒柜里拿出一瓶“张裕”葡萄酒,然后坐到桌子旁。看着她真诚的脸,我明白她是想留我吃饭。
我像个听话的孩子默默地坐下了。萍给我斟满酒,我们轻轻地碰了杯,谁也没说话就仰脖喝了。她又要往杯里倒酒,我忽然意识到她刚动完手术,便一下将她的杯子抢过来,她望着我,干脆嘴对瓶口喝起来。
我站起来想抢酒瓶,不料却连人带瓶将她拉了过来。她扑到我怀里,手已松开瓶子,只把脸埋在我肩上嘤嘤地哭起来。我放下酒瓶,想扶她到沙发上坐下,她却双手将我脖子围住,哭得更伤心了。
此时此刻,我知道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。我也不敢乱动,只将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,慢慢地,她终于平静下来。她先是止住了哭泣,接着又松开了围在我脖子上的手。我顺势扶着她走去卧房,安排她躺下,然后到厨房倒了点热水给她,又拧了热毛巾让她擦脸。
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我,由衷地说:“你是一个好男人,好朋友。”
“你也是一个好女人,好朋友。”我也由衷地说。
萍轻轻地继续说:“真的。我常想,我今生很幸运有宁做我的丈夫,也很幸运有你这样的人做宁和我的朋友。
结婚以来,我与宁从未分开过……这段时间我才深深体会到,一个女人,尤其是结了婚的单身女人,独自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。我现在身子轻松了,我决定去找宁,没有他我活起来没滋味。谢谢你给我那么多帮助,没有你,我孤独一人或许熬不到今天……我和宁今生今世都会感激你的。”
萍的一番话挺让人感动的,我的眼眶也禁不住湿润起来。我想不到该说什么,只脱口而出:“朋友间不言谢。我只求你们‘两口子’今生今世不再分开,我就感激不尽了。”这句半开玩笑的话,让我和她都笑了起来。
此后,萍在家调养了十多天,我也每天过来照料。然后她搭上去深圳的火车,要去跟宁会合。我亲自将她送上火车,久久地握着她的手,然后互道一声:“珍重,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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